【西凤酒1952报道】 著名画家刘海粟曾跟范曾合作过一幅《酒仙图》,图中酒仙“斯文扫地”,全无士子的“道貌岸然”。画家通过简洁的线条、生动的造型,让完全沉浸在酒精制造的迷幻之中的酒仙形象栩栩如生他眼中的酒瓶已经空了,被他轻轻一推,倒在了地上。但酒仙依然放不过这个空瓶子,他用手去扶,却乏力可为;他用手去摩挲,却越发感觉它是那么的高大。这不,酒瓶子几乎占据了整个视野,茫然而别无它物了。他也完全可以钻进酒瓶子里了。可他触摸到的却是一个空空如也的酒瓶子的屁股,令人忍俊不禁。这是酒仙的幽默还是画家的幽默呢?
画面中,酒仙头顶上方题有两句诗:“酒渴思吞海,诗狂欲上天。”看来酒仙喝的酒还永远没有到位,空酒瓶子有了第一个,便会有第二、第三个……以至更多,否则就无须“思吞海”了。读了第二句才知道这酒仙不是一个凡者,而是个疯狂的诗人。是呀,如果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怎么能够称得上是酒仙呢?那只能叫酒鬼。酒鬼与酒仙的区别并不在于社会地位的高下。其“鬼”者,当然是嗜酒如命的瘾君子,或烂醉如泥,丑态百出,了无生趣,譬如我的小姑父;或酒德甚差,开口骂人,大打出手,甚至酒后杀人,譬如曹孟德。其“仙”者,必然怀明月清风,揽青山绿水,开口便是吟诗,出手也是捞月,亦颠亦狂,风流无羁,譬如写过《酒德颂》的“杜康造酒醉刘伶”的刘伶,譬如“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的李白。
自古以来,酒仙甚多,能够被后人排上名号的,又能让我记得的,大约有蔡邕、李白、贺知章、张旭、刘伶等。恰如刘伶在《酒德颂》里所写的那位先生一样,酒仙在人们的心目中总是捧着酒瓮,抱着酒槽,衔着酒杯,喝着浊酒;拈着胡须,箕踞而坐;仿佛无思无虑,无心无肺,永远其乐陶陶。在他们眼里,真的是“俯观万物,扰扰焉,如江汉之载浮萍”。
除了刘伶“醉卧竹林”、李白“月下独酌”以外,明代画家陈子和的《古木酒仙图》也为我们提供了另一番做酒仙的环境高大却不挺拔的古木,看上去擎天盖地,新枝勃发;草莱丛生,藤蔓纵横;绿荫匝地,凉风习习;“无丝竹之乱耳,无案牍之劳形”。如此情景,可谓仙境。独自一人开怀畅饮,了却凡尘;酒气熏天,暑气全无,仙气自胸腔袅然升腾。
每次看到《古木酒仙图》,我都忍俊不禁,为画图中那个倚古木酣然瞌睡的酒仙,为酒仙能容万物的便便大腹,还有那缭绕不绝的酒仙之气。虽然我不嗜酒,更不是酒仙,但这种横卧草莱或斜倚树木的姿态却是我常有的。那种大腹能容世间万物之形态也是我怀念的。现在体重减轻了许多,确实带来了许多现实生活的方便,但我却怀念那个大腹便便的岁月。
我在想,如果有来生,我定然做一个睥睨须臾天地万物的酒仙,行走在醉与醒之间,得山水之乐,得人间之美。即便“知章骑马似乘船,眼花落井水底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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